在人们的观念中,“乡下人”是“土”的代名词。
小时候到上海去,发现上海人一律把外地人称作“乡下人”。不管你是来自农村,还是苏州、无锡,在上海人口中叫出的都是“乡下人”,“阿乡”便是他们对乡下人的“昵称”。
尽管离开农村到城里(尽管只是个小小的县城)生活了30年,但是“乡下人”的“表现型”似乎没有改变多少。这也难怪,虽然换了个生活(城里)环境,读了几年大学,戴上了一副看上去像城里人的眼镜,但是,这“乡下人”的“基因型”却是始终无法改变的。
在我身上,“乡下人”的“性状”仍然很多,其中比较突出的表现就是“吃饭”。一是吃得快,二是吃得多。小时候,乡下几乎家家粮食紧张,吃不饱肚子是常有的事。吃得快的好处便是能够多吃一点,让肚子少挨一些饿。虽然早已经解决了温饱问题,可是,这吃得快的习性却几乎没有改变。别看有的同事个头大,在吃饭的速度上明显要比俺慢上一大拍。
乡下人都是体力的干活。以前的不少农活如耕地、罱河泥、挑肥、收割等都要靠力气,现在城里建筑工地上的农民工哪个干的不是力气活?苦力的干活能量消耗多,吃得自然也就多。虽然没有像农民那样干苦力的经历,饭量纵向比较也减了不少,可是,横向一比仍属吃得多的一类。到饭店里吃饭,菜倒从来没有嫌少,总是嫌那盛饭的碗太小!
尽管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乡下人,但是,一不小心却被人误认为是城里人。
有一回去菜场买菜,这卖菜的菜农是个地道的乡下人。看他那年龄,肯定没有学过生物学专业知识,然而,对植物细胞渗透吸水原理的应用却是十分的娴熟。一只可乐瓶,瓶盖上戳几个小孔。灌满清水,盖上瓶盖,倒转瓶身,几注水流就从盖子上面的小孔里面喷了出来,俨然像一个淋浴喷头。这青菜在痛快地淋了个浴后,一个个挺拔着身子。“要买青菜吗?你看我的青菜多好啊。”“我不喜欢买潮(湿)的菜,干的菜好。”我对他说。“干的菜不新鲜呀。”“呵呵,你当我是城里人呐?”听到我的这句话,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。
其实,不管是乡下人,还是城里人,只要靠自己的劳动生活,虽有贫富之别,却没贵贱之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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